• 股权众筹,在中国,或许就是一个伪命题

    热点聚焦 2016-06-21
    前段时间,创业媒体第一品牌(几乎是)36氪被爆出,其众筹平台操作的一个宏力能源的项目出了问题,承诺的2015年业绩与实际业绩严重不符,被指涉嫌欺诈,通过其官方回应的内容来看,问题确实存在,这样的一个事件的爆发,一方面也让我们看到一个快速成长、成名的创业公司——36氪。在36氪享受早期互联网创业红利,迅速成为明星创业企业,创始人也小小年纪(现在也不小了)就已成名,然而在 通往最终成功,进行商业模式变现的过程中,依然充满着挑战,而应对这些挑战的能力和效果,最终决定了成名与成功的距离到底有多远,是近在咫尺还是相差十万八千里。1一炮而红带来的烦恼互联网的快速发展,让那些拥有较好发展潜质的年轻创业者,特别是基于互联网原住民特征的85后,90后迅速崛起,在媒体的聚光灯下,迅速成为创业报道的主角,成为事实上名人的也不少。然而, 在迎来早期的成就的同时,在面临其创业项目商业变现的关键时期,会发现要实现真正的价值变现,几乎都离不开传统商业的本质,和传统商业、传统行业的运营经验必不可少, 比如36氪一个互联网新媒体最终要通过金融变现,比如3W咖啡一个互联网社交品牌正在探索空间经济的变现之路,也回归到了商业地产领域。而在这些领域中,其固有的,传统行业的运营经验和积累,是这些互联网创业者所不具备的,或者说缺失的。此时的创业项目无疑会遭遇到创始人基因天花板的局限。而幸运的是,这些早期成名的创业公司,都拥有品牌优势、先发优势,以及资本的优势,可以通过聘请职业经理人的方式,解决自己在地产和金融领域的行业积累缺失,然而,此时的创业公司,已经从创业公司模式自然切换到了上升期公司模式,已经从产品型公司向管理型公司转变,而此时吸纳的职业经理人,那些具有传统行业经营经验的新人,与原有团队成员之间的文化、行业等基因的不同甚至是冲突,更是在第一时间就会暴露出来。首先,创业公司的品牌是否能够足够响亮,让传统行业的精英选择加入。其次,加入者是否能够理解创业公司原有企业文化和优势,能够将自身的优势充分融入或者增量加入到原有优势之中。最后,是否拥有足够的时间去验证和实施商业模式变现的整个过程。以36氪为例,在确立其主营业务是互联网金融,股权众筹以及FA业务之后,其金融行业从业经验人士的引入就是其核心工作,而且这些行业资深人士对于其自身业务模式确立,业务风险的规避能力,就直接决定了这样一个品牌是否能够不断增色添彩。而如今爆发出来的事件,从一个侧面反映出这种融合的效果并不理想,众多的瑕疵暴露在世人面前,而且一些被专业人士指出的常识性错误,都在向世人暴露着存在的问题。2中国的股权众筹或本来就是一个大坑当下,伴随着创业投资热,无数的股权众筹平台纷纷出现,各种出身背景的主角都投入到了股权众筹这样一个看似风光业务之中,而拥有媒体入口特征和流量优势的36氪,选择股权众筹业务作为其转型升级的核心业务,也被视作是创业媒体商业模式变现的几乎是最佳模式。然而,事实上, 中国式的股权众筹,特别是基于早期互联网创业项目的股权众筹,在中国或许就是一个坑,一个伪命题。看看中国式股权众筹的那些坑。一大坑,将高风险匹配给低风险承受能力的人早期创业项目所谓的天使投资,在兴盛发展的美国,大多数是以个人身份进行的天使投资,虽然数量众多的人都可以做天使投资,但是总体来说投资人数量相对有限,而且都拥有较高的风险防范意识,或者说对风险投资的共识性认知都达到了较高的层次。而在中国,互联网股权众筹平台,将更多的“大众化”的“天使投资人”的资金汇聚到一起,做起了股权投资,其资金来源的广泛性、大众化、非专业化,从本质上已经使得更多的可能不具备风险承受能力,甚至是对于股权投资缺乏真正认知的投资人加入其中。同时, 由于互联网早期创业项目,成功概率非常之小,则意味着早期天使投资的项目,几乎是大部分都将打水漂,丝毫没有回报,而这样的现实结果,是否能够真正被股权众筹参与者所真正认知呢?因此,中国式股权众筹,将本应该是拥有较好风险投资和股权投资认知前提,并且是相对精英化的活儿,人为放大为人人都可以参与,却未曾真正改变其风险性极高的现实,本质上就存在悖论,让高风险的早期天使投资项目,让那些普通的,或许不知道股权众筹是什么的低风险承受能力的人买单,其风险程度可见一斑。二大坑,缺乏规范变现退出机制情况下的盲目入局要实现股权众筹风险的降低,势必要做的是缩短投资回报的周期,因为一个创业项目从早期投资到最终独立IPO或者被收购变现,整个周期较长,一般不适合拥有短期投资回报要求的普通投资者,而在国外的风险投资模式中,由于规范化体系相对完善,天使轮、VC阶段、PE阶段的IPO钱投资都拥有不同的定位和职能划分,一般早期天使投资都会在下一轮退出,从而有较为稳定的回报,所谓的YC孵化器,之所以能够成功,其本质原因依然在于其项目投资退出都几乎在其投资进入的下一轮。而在中国,几乎是大部分的创业项目,都以圈子文化、人情文化为基础,更多的投资所倚重的除了技术细节外,还依然对于关系、圈子、人情元素有要求,一个创业项目每一轮融资,都发现上一轮投资方跟投,追投的现象,所谓的信任背书,这也导致了一个中国早期天使投资项目,其投资人退出变得十分“艰难”,下一轮不是选择退出,而是跟进跟投几乎成为了主流,这也导致了早期天使投资几乎横跨了整个项目融资周期,无形之中又加长了投资回报的周期。如今包括36氪等的股权众筹平台,虽然完成了不少的项目融资,其回报周期的不确定性,或者说在未曾有整体投资规范秩序完善的前提下,缺乏变现退出机制的社会广泛共识基础情况下,或许有些盲目入局的嫌疑,也无形之中增加了其中的风险性。三大坑,政策擦边球操作模式下留下的巨大政策风险当下,中国政府对于股权众筹等的公开募资有着严格的管理规定,其中股东数量不能够超出人数限制等,而当下的股权众筹平台,在实际操作中都会通过无数个法人主体的方式规避其中的人数限制风险,在极端情况下,一个标的公司,虽然公司股东中仅显现有限的法人股东,但是其间接的隐性的股东数量(众筹人)会远远超出限制,也导致其中的重大风险。网络创业培训研究中心如果标的公司有朝一日要IPO独立上市,则在进行审核认证过程中,已经拥有了众多的众筹股东的公司,是否还符合IPO(首次公开募资)的要求,是否会被扣上已经公开募资过的帽子,而被一棍子打死,也不得而知,因此,当下的股权众筹平台,虽然在实际操作层面拥有各种的应对政策限制的方法,但是面对未来政策环境风险依然存在的现实,其隐含的政策风险是巨大的。在当下的政策环境以及风险投资氛围体系之下,股权众筹虽然有着无数家的参与主体,但真正实现完美的政策支撑环境,以及群众认知水平,以及观念理念的普及等,还有较长的路要走,这对于整个行业来说都是新的挑战,而对于36氪这种以此为业的互联网创业公司来说,也是十足的挑战。创业成名容易,创业成功不易,一方面,因为创业公司的最终成功,需要经历不同的发展阶段,不断的升级革新,每一次的革新都是突破创始人以及公司本身天花板的过程,其中的艰难历程,伴随着各种的负面新闻,事故危机在所难免,这也是走向成功的必经之路;另一方面,创业最终实现商业价值变现所依托的或许不仅仅是自己团队的发展,也与社会环境,法制环境,市场环境,行业变化息息相关,如果没有大环境的改变和升级,创业成名到创业成功之间的距离就依然遥远,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在当下的创业项目发展路径中,都是不可逾越的,也是必须经历的。创业,成名容易成功难,成名过早很多时候也是一个负担,因为在一个浮躁情绪弥漫的社会大环境下,戒骄戒躁,谦虚谨慎的踏实慎行,或许才是缩短成名与成功距离的最好办法。
  • 阿里最著名loser的反击: 疯子无招和他的钉钉帝国

    热点聚焦 2016-06-17
    钉钉负责人 陈航(花名:无招)两年前的春天,当无招下定决心做一款类似“工作圈”的产品时,张小龙的微信和朋友圈已经攻城掠地。过分专注于针对企业用户的即时通讯,让无招看起来像产品世界里一个莽撞的闯入者。在此之前,他是一名“卢瑟”。至少当时在阿里巴巴内部,他已经快成为“臭名昭著”的人:一个从日本回来的职业经理人,做一淘没什么起色,做来往看起来也快要完蛋。阿里似乎给了他不少机会,遗憾的是,他没有抓住其中任何一个。“工作圈”看起来像是无招最后的机会。这款不被看好的产品最终做成了,更名为“钉钉”。2016年4月26日的钉钉战略发布会上,无招给出一个数据:截至3月31日,阿里钉钉已覆盖150万家企业组织,并以月均接近20万家的速度在持续增长。除了企业,钉钉上的组织构架有但不限于NGO、广场舞大妈、学生会以及宗族家谱。几乎没有同类产品能同钉钉的体量相抗衡。它正在成长为一只新的独角兽。我们对钉钉又爱又恨——这与无招身边人面对他的感受如此相似。钉钉就是创始人无招最真实的写照:强烈的掌控欲,使命必达、追求效率。他因此被称作“疯子”:一个执着得有些偏执的产品主义者。硅谷教父、美国著名创业公司孵化器Y Combinator的创始人Paul Graham说:“创业公司胜出的原因之一,是发现和满足客户需求,都只需要一个大脑来完成。”无招,就是钉钉那个疯狂的大脑。张飞的矛,关羽的心初次与无招会面,很容易被眼前这个哆啦A梦一样的圆圆脸庞迷惑。这是4月25日,钉钉春季战略发布会前一天,身着印有“Stay hungry,Stay foolish”黑色T恤的他,斯文客气地招呼来访者,“照顾不周,请多包涵”。两句英文出自乔布斯2005年在斯坦福大学的演讲,比起广为流传的“求知若饥,虚心若愚”,更准确的解释应当为:创业者要保持永不满足和孤独前行的状态。无招在大大的显示屏前摇晃着身子,再仔细看,黑T恤下边还印了一行不显眼的白色小字:“stay crazy”——保持疯狂。无招毫不介意别人叫他“疯子”——“我就是啊。”连钉钉首页的招聘广告也是,“热邀加入产品疯人院”,浓烈的狼性气息扑面而来。一旦熟识,再听他开口说话,就能嗅到一丝“匪气”了。这位CEO在创业初期要修理下属时,常蹦出的口头禅是:“你过来,看我不弄死你!”尽管有钉钉人力资源总监鳕莉的规劝,“弄死你”出现的频率已极速降低,我仍然在一次私下场合听到无招小声说出这三个字。强势的团队管理者不允许任何人说出类似“两个月才能出结果”这样的话,在钉钉1.0版上线前,肤色略微浅黑、看起来皮实的开放平台负责人陶钧,差点没能顶住来自无招的压力。“我必须、立刻、马上、现在就看到结果!”无招对他说。他甚至没法拒绝——无招的学习能力强大到让他叹服,技术上头一天还不理解的问题,一夜冲刺,第二天就能轻松应对。他通常内心OS最频繁的一句话是:“我靠,这小子怎么进步这么快!”但这并不意味着无招对人情世故毫无察觉。比如某天晚上,他问史楠,康帕斯公司CEO:“今天你们有妹子过生日,晚上要不要一起庆祝下?”那时,无招发明“共创伙伴”的概念,带着一班人马搬到史楠的公司安营扎寨,工作、吃饭、开会,两个公司的人都挤在一处,钉钉根据康帕斯的需求和实际工作场景中遇到的问题来设计产品的功能。史楠对这件小事印象深刻:“这个疯子从哪儿知道我员工生日的?”无招和他的初创团队这位新晋CEO对团队的管理并不练达,但有种朴素的人性意识。一次钉钉市场总监克琳跟他讲述初创团队里的姑娘隐瞒怀孕消息长期加班出差,他陷入沉默,随后果断否决了克琳要奖励这位孕妇的想法:“不要。显得我们在鼓励。其实不好。”克琳向我转述了认识无招十多年的前上级兼老友三多对他的评价:“张飞的矛,关羽的心。”张飞的矛是第一印象,看起来不好相处,锋利的很。关羽的心不是很柔软吗?不然怎么会放过曹操呢?“无招其实是个内心柔软的人。一个人格分裂的、有意思的人。”“怎么不用钉钉?”人格分裂的无招,一旦面对他的钉钉,就只剩极度忠实的维护了,看起来胜过一位新上任的父亲。他向我展示了他的微信,提示好几十条未查看信息的红色标识十分醒目。而对话框里,他说的最多的一句是:“钉钉上聊。”如果有人在初次见面时说“我们加一下微信吧”,他会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不悦:“怎么不加钉钉?”钉钉内部广为流传的一个段子是,某天早晨,无招走进公司附近一家包子铺,一屉热腾腾的杭州小笼包下肚后,他开始给老板娘“安利”起自家产品,还兴冲冲地叫上一旁悠闲站立的老板:“我们三人来个钉钉免费视频会议吧。”钉钉战略发布会的两个星期后,在另一家小面馆里,无招飞速将面前的一盘田螺消灭,一吸一嘬,空壳在碗里堆成了小山丘。临走前,我听闻的这一幕又上演了——他笑容可掬地问正用支付宝收款的老板娘:“知道钉钉吗?你也能用,可以免费打电话,和支付宝是一家。”类似的故事不分场合地发生,比如陪女儿去练琴的琴房,好友、趣拍CEO王强宇家亲戚聚会的饭桌,阿里巴巴西溪园区的食堂——在这里,无招搞定了排在前边等餐的虾米音乐创始人、钉钉现任商务VP王皓。十多分钟的强势讲解后,他成功将王皓纳入钉钉构建的新世界。刚认识无招的时候,王强宇就惊讶于此人可以模糊掉所有人际交往适用的准则和边界。那时无招是来往的产品规划负责人,初次见面的开场白是:“装来往了吗?用过多少次?每天都用吗?你同事用吗?用的时候有什么问题吗?”分别时的结束语是:“要用来往啊。每天至少用两次啊,让你的同事都用上啊。”“这人真烦啊。”王强宇当时在心里默念。后来他逐渐看得清晰,从来往到钉钉,无招无非是换了一张不同色彩的壳,疯狂和偏执才是未变的底色。无招看起来并没有被这些人际交往的细节所困扰:“有些时候太过追求一些事情,我周围的反馈通常是不理解,他们问,‘至于吗?’。可当你极度追求某件事的成功或者一个结果的时候,不太会注意到别人是否能理解的。”“没被弄死,我又起来了”1998年,无招在杭州一所二流大学的计算机系读书,不是学霸,也不是屌丝——胜在动手能力稍强,被当时的负责人之一三多直接挑进公司。同一年,马云决定从北京回到杭州继续创业,湖畔的新家没来得及入住,就被直接拿来当作办公地,几个月后,“十八罗汉”一齐聚集到这所房子里。后来,其中的一位、蚂蚁金服CEO彭蕾曾在湖畔大学的课堂上追溯,当年18人围坐在破沙发旁,马云一刻不停的在讲“要做一个中国人创办的世界上最伟大的互联网公司”时,她其实偷偷翻了翻白眼。当年听起来飘渺虚无的期望居然实现了。许多年后,彭蕾和无招先后成为讲阿里故事的人。今年1月20日,春节前最后一堂课,无招被邀请前往湖畔,和学员做了三小时的分享。钉钉掌门人介绍了如何在一年内将产品做到覆盖100万家企业。可这位掌门人,在当年毕业时没有选择留在团队,而是接受一家日本企业的邀约。如今想来,他隐约觉得是“要出国的虚荣心”在作祟。很快,他后悔到抓狂。一个完全不会日语的年轻人一下被抛到异乡,“孤独到崩溃。”20万日元的月薪,打国际长途就能花掉5万。一个月至少要打60个小时。电话卡成沓。他开始寻找消磨时间的方法,跑步、打羽毛球、练瑜珈。公寓在东京,离海有些距离,公司的事情结束,无招会在午夜12点返回,花上15分钟跑到海边。没有人,除了海浪,什么声音都没有。天气好时,能看到烂漫星光。后来搬到大阪,围着公园跑,每天跑完步接着来80个引体向上、80个俯卧撑、120个仰卧起坐。他至今还能回想起一种味道:盛夏时节,公园里的百合花开疯了,花瓣饱满厚重,刺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钻进他的鼻孔和记忆里。这就是在日本11年留下的味道。和味道一起留下的是被孤独驯化,习得如何潜心专注于一件事。无招和许多朋友表达过日本的这段经历对他而言意义重大。4月26日,坐在钉钉狭小的会客室里,他在沙发里伸展四肢,呈现出放松的姿态:“在日本的日子磨练了我的心境,让我学会不浮躁。”他偶尔会想,如果呆在国内,会是什么光景。最后他为这个假设总结道:“我留在了阿里,上市后,我会很有钱。但不见得会变得更好。因为不知道拿钱干嘛。”他完全有理由怀疑自己可能变成另外一副样子——一个时代里飘忽不定、没有目标、碌碌无为的人。人的命运其实容易被时代左右。就像60年代时心怀“沿海支援内地”志愿的父辈们,从江南水乡迁徙至四川宜宾的大山,生根发芽。和无招一样的厂矿子弟们,就是那些芽。从他说着的不带卷舌的江浙普通话里,还能捕捉到一点西南地区的曲折尾音。厂矿子弟的一个爱好是打游戏。在钉钉4层的平台,摆着一台需要用操纵杆控制的旧式游戏机,这几乎是无招的专属玩具。小时候常去游戏厅,街霸打得无敌,老板开始请他免费玩。他干脆摆起了擂台,自称擂主,等别人来挑战。一次挑战耗费对方4个铜板,每打赢4个对手,老板就免费送他一个铜板。挑战往往会激起孩子们对胜利的欲望。“我就打他(对手),让他不停的投币,我不停地赚,赚很多铜板,自己再不用买铜板。”火种就是那时埋下的,到现在别人还能看到火光。他周围人对他的认知出奇一致:来往之后,无招是铆足了一定要做出点什么证明自己的狠劲儿来做一个新产品的。他喜欢拿游戏来为过往经历做注脚:新产品的出现不算灵感,不过是快要被弄死的时候活下去的渴望而已。“要弄死,又没弄死,我又起来了。这跟游戏打怪一样。既然打不死我,下一次再回来时,段位又升了一层。”“如果有一天你真被打趴下了,还打吗?” 我问他。“没打死就行。重点是,有没有欲望要打。如果还有强烈的欲望,还想赢,那就有成功的可能。”“工作圈?一点都不好玩!”至于这个新产品是什么,无招第一次在来往内部的说明是,要做工作圈,企业即时通讯工具。这个想法立刻遭到了嘲笑:“一点都不好玩!互联网时代,还有人做企业?”吵了一个月。他觉得没人看好,孤军奋战,干脆带着人独自出去做。2014年5月26日,无招带着六个人一道搬进了湖畔花园。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工作圈已经更名为“钉钉”,但连阿里内部许多人都不知道这个项目的存在。直到现在,钉钉仍与一座西溪湿地附近的度假酒店共享一栋小小的办公楼。几公里外的阿里西溪园区是另外一副光景:宽敞明亮,与人接触更为便利。可无招不愿意搬回园区。“不聚气了。”他认真说,“创业的氛围少了。”他将聚的“气”解读为保持紧张、饥饿和疯狂的状态。比如谨慎地将整个团队保持在小而美的200人左右,并把一部分核心团队留在湖畔花园——马云的私宅,阿里巴巴的起点。无招在和团队讨论产品,地点是湖畔花园马云的家中,背后白板上是马云写的发展是硬道理。如今,湖畔花园已成为阿里的圣地。这片绿化极好的欧式小白楼建筑群看起来像一座热带岛屿。许多创业项目诞生在这里。如果你闯进钉钉所在的那一间,除了发现马云留下的“发展就是硬道理”的硕大字幅,还会被一份没来得及被揭下的值日表吸引。无招名列其中,和普通员工一样,他被安排在某一天打扫卫生。“最难清理的是瓜子壳,我每次都得拿手去捡。”那时程序员们酷爱在铺满地毯的房间里嗑瓜子。钉钉首席架构师一粟回忆刚搬进湖畔花园的情景:办公桌延伸到储藏室、阳台和厕所门口。房子里唯一的厕所总会排起队伍,无招也要排队——没人因为他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就给予优待。“为什么不干脆禁止嗑瓜子?你是老板,你说了算。”“没必要啊。那多没意思。”他从脑门处往后捋了一把头发。这已成为无招的招牌动作。他精力旺盛,思考问题时,常常一边往上翻白眼,一边不停把脑门上已经后退太多的头发继续往后捋。他已经从最轻时的62公斤跃到了最重时的75公斤。这似乎成为每家创业公司CEO都要面临的难题:体重和影响力一同增长,发量则完全相反。2015年3月,默默创业的焦虑达到顶峰。他更渴望来自老板马云最直接的支持。“我一定要跟他聊一下钉钉。”就在一个月前,无招去了趟以色列,除了想尽办法爬到美军现役F-16战斗机机翼上,最让他兴奋的,就是拍到了以色列现役最具特色的坦克,梅卡瓦MK4型坦克。对军事充满兴趣的无招拿战争来解释那次他为何非见马云不可:“阿里巴巴是个大军团,派了一个连队攻克一座城,可城没打下来,再搞一座打打,走了狗屎运,踩准了,难道不应该跟司令汇报一下?告诉他,这个地方我们踩准了,我们没死,我们还在搞。”他伸出手比划着,语速极快地说。与马云的会面经历了漫长的等待。终于接到一个电话:“我现在有两个小时,你过来。”他就冲过去了。谈话进行得极为顺利,从马云办公室走出来的刹那,他就知道,要做的事业好像找到一点支撑了。“臭豆腐”引发的革命钉钉战略发布会两天后的下午,阿里内部不同项目间的经验交流会,是在一阵哄笑声中开始的。组织者这样介绍主讲人无招:一门大炮。“待在办公室里想产品?都他妈扯淡。”果不其然,又放炮了。两天前的发布会,PR们反复叮嘱,他还是没忍住,又炮轰了一番“友商”。他有露骨的资本,早期钉钉调研了1200多家企业。直到现在,无招仍要求每一位钉钉的员工至少每两周和对接的共创企业通电话,随时回应对方需求。和无招的第一次见面,史楠就见识到这门大炮的威力。带着好几个人闯进他位于电脑城的办公室,来不及坐定就问他:“你觉得企业管理的痛点是什么?”史楠那个故事的版本与无招在分享会的讲述如出一辙:这是2014年的夏天,无招在一天之内见了好几拨公司,收获甚微,没人能清晰地表达,需要怎样的一款企业通讯产品。他和同伴又累又失望,找了个街边店吃臭豆腐,团队成员一岱突然提到,朋友的公司就在楼上,不如上去看看。“做产品,像行进在隧道里,各种黑暗,但他们(康帕斯)的诉求和我们给予的东西一拍即合,像走着走着看到亮光。”无招觉得,史楠是能准确表达自己需要什么的CEO。他模仿起对方开玩笑抱怨他的口气:“你们钉钉真跟牛皮糖一样,粘上我们了。”5月26日,钉钉两周年(入驻湖畔花园)纪念日,无招跳到桌子上勉励员工。起初,史楠的热情并不对等。他对共创试验极度怀疑,但碍于阿里巴巴的面子,才没有拒绝。还未成型的钉钉看起来充满了各种bug,史楠的任务是挑错,他自诩为“中国挑产品bug最多的企业主”——直到钉钉1.0正式上线,他松了口气,“这款产品渐渐看起来不错了。”二人保持着一种长久的合作和朋友关系,常聚在一起喝酒,打德州扑克。“我是稳健型,不会一直冒险。”无招对自己打牌的风格总结道。事业不是牌局,他说现在也比从前更害怕失败,因为“决定着一帮人的生死”——那时钉钉的团队已经在6的基数上快速增长,增加到两位数。在钉钉1.0版本推出前的整个冬天,无招和克琳都在不知疲倦地寻找着媒体推广渠道。搭最早一班飞机前往北京,日程表上排了近10家媒体,一遍一遍跟对方讲述钉钉的梦想和前景。下雪的时候,克琳闷闷不乐地看着正在打电话汇报的无招:“进展挺顺利的,我们跟很多媒体都聊得很好。”实际情况是,没人愿意报道这个从没听说过的创业项目。直到遇到钛媒体的联合创始人刘湘明。刘湘明拿出两部手机,一部是智能机,一部是老式的诺基亚,让无招来试验他的通讯软件。30秒后,那部诺基亚被“钉”得在桌子上疯狂震动起来。这意味着钉钉实现了互联网与电话网的融合。刘湘明有些错愕,慢慢吐出一句话:“这是我今年遇到的最好的产品。”克琳则讲述了另一件有些关联的事:因为飞机晚点,无招曾在凌晨两点去见一家公司的负责人;两小时后,他终于从那个公司走出来,步履轻松——合作已经达成。这让她察觉到,这个人具备了成功的所有因素,其中重要的一项就是失败过。对无招来说,已经没什么苦难意识可言了,他对不良状况的反应也相当迟钝,眼中只有一个箭靶,周围有障碍也全然不在乎,只要让他射中红心就好。边缘人的突围无招射中红心了吗?至少已经接近。钉钉今年的目标是服务企业和组织数增长超过200%,这意味着钉钉的企业组织数2016年内就有望达到450万家。整个中国企业组织总数是4300万。春季的这场战略发布会,看起来更像一场庆功宴,团队提出了很多热闹的想法,比如让嘉宾们体验VR(虚拟现实),或是在现场以全息技术投影出黄家驹演唱《海阔天空》。炫酷和花哨的方案都被无招一一否决。最后回归到钉钉一贯的风格:单纯的产品演示。发布会透露一个迹象:除去签到、考勤、审批这些表层功能,钉钉已经正在成为一个更广阔的生态平台。150万家企业,可以在里边建立庞大的工作协同系统,提高效率,整合人脉资源,不计其数的软件服务商可以为企业提供所需的定制服务,获取利益。互联网正在成为人们通往新世界的入口,也让用户的眼睛变得雪亮,他们更挑剔地选择产品,留下注意力。在新世界里,无招和钉钉常被用来比较的对象是张小龙和他的微信。在广为流传的张小龙饭否日记里,2011年5月13日,这位微信的创造者写道:“哥喜欢的不是产品,是战争。”巧合的是,无招也常用战争来比喻钉钉的进程:“互联网世界里,群狼环视,资源匮乏,周边所有人都是敌人,团体只有维持一个目标,才会产生强大的凝聚力。”精神世界里,同样身为产品主义者的无招与张小龙衍生的某种亲密关系,被王强宇敏锐地捕捉到了:“对他们而言,产品就是和平年代的战争啊。”当然,这并不是非此即彼的拉锯战,在特定的工作场景中,钉钉能提供比微信更适合的体验;一旦回到私人领域,这种优势又不一定存在。被誉为产品艺术大师的张小龙相信宿命,他认为自己始终在做社交类产品,是因为每个不善沟通的人都有强大的帮助别人沟通的内在力量。他通过微信回避真人社交,找到最适合沟通的方法。而无招的力量,更确切的说,是通过钉钉解决集体的工作效率和协同问题。“张小龙追求个人自由最大化,我追求的是集体自由最大化。”无招总结说。王强宇想的更深入,阿里是一架正在运转的巨大机器,无招是其中的一分子,起初他做得并不好,是边缘人。但正是如此,他没有什么可以失去,反而可以去冒险。边缘人,往往是最后做成的那个人。钉钉的阶段性胜利对无招来说似乎不意味着什么:“恰巧活下来而已。”那么,钉钉改变了无招了吗?王强宇使劲儿点了点头:“他转了性儿。”换句话说,无招开始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边界,学习怎么不会用力过猛。他已经不轻易使用那个备受争议的“钉”的功能,姿态变得更柔软,允许手下的员工绕一下小小的弯路。“就跟攻打城池一样,不是打下就结束。”他皱着眉头,“因为最后你会发现,还有整个国土,几十座城要打下来。一旦动用很多刚性的力量,下一次最可能的结局就是孤军奋战,没有协同。”这跟他刚从日本回到阿里时的张扬完全不同。那时,阿里的HR让他给自己取一个花名,赶上《阿凡达》上映,他觉得不错,对方直接回绝:只有高管才能使用3个字的花名。又试了几个,还是不行,都有人用。他火大了,一股脑扔下十多个名字:“你们从最上边开始选,哪个没人用,我就要哪个。”到了“无招”,没人取,他觉得挺好,就用这个:无招胜有招。马云的花名是风清扬,金庸的《笑傲江湖》里,主人公令狐冲真正的师傅。这位师傅对徒弟说,“剑招是死的,人是活的,剑招的最高境界是从有招到无招。”冥冥中,疯子无招,重新成为了马云某种意义上的“徒弟”。网络创业培训研究中心
  • 创业者该选择《从0到1》还是《创业维艰》

    热点聚焦 2016-05-25
      在今天这个“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大环境中,“硅谷鸡汤学”、“创业成功学”成为了创业者以及媒体人必读(或者假装读过)的内容。走在中关村创业大街的“言又几”书店,摆的最显眼的、卖的最火热的往往是《从0到1》、《创业维艰》、《参与感》、《移动互联网时代》这些“创业哲学”。  《从0到1》以及《创业维艰》可谓是创业大街创业者圈子中讨论最广泛,最受推崇的两本“创业圣经”。三五个连续创业(失败)者手持“西少爷”肉夹馍配着“总理咖啡”激烈讨论着创业项目,群情激奋之时往往还要引用《从0到1》或者《创业维艰》中的观点。这些场景在赵赛坡的“为什么创业者要假装读过《从0到1》和《创业维艰》”里面早已有详细描述。  纵然这两本“创业哲学”成为创业大街的泡沫佐料,但一些真正的创业者对《创业维艰》有着更深刻的感同身受,对《从0到1》持保留态度。网络创业培训研究中心  我为什么喜欢《从0到1》?  《从0到1》一书源于硅谷创投教父彼得·蒂尔2012年在斯坦福大学所教授的一门创业课程。期间,他的一个学生SYB讲师布莱克· 马斯特斯记下了详细的笔记,并把它发布到网络上,引来了240万次的点击率。随后,彼得·蒂尔参与将这份神奇的笔记精编成为《从0到1》一书。  《从0到1》主要基于作者作为PayPal和帕兰提尔公司(Palantir)创始人,以及Facebook 和太空探索技术公司等上百家初创公司投资者的经验写就。《从0到1》的核心观点是解读互联网颠覆式创新,讲述如何创建型创新公司。“从0到1”的过程,就是通过不断试错,发明新的模式或产品的过程,尽力证明自己是业界第一,最终实现市场和利润的垄断。  创业者喜欢《从0到1》,更多是两种心态的集合,一是“一夜暴富”梦想,二是“思想先进”的标榜。  《从0到1》很大程度上迎合了创业大街创业者们“一夜暴富”的心态。在这里,所有创业者怀揣的梦想是这样的:骑着自行车进来,两三年后开着宝马出去。所以你可以看到,这些创业者们整日泡在咖啡店,拙劣地寻找所谓的“风口”,在“大众创新、万众创业”的今天,他们用“互联网”这三个字标榜先进性,用“创业者”这三个字占据道德制高点,“互联网”和“创业者”成了“社会主义”之于“资本主义”一样,有了强大的理论自信和制度优势。  然而,创业者们真的读懂了《从0到1》吗?我们继续回到赵赛坡的“为什么创业者要假装读过《从0到1》和《创业维艰》”,赵赛坡最终是这样评价这些创业者的——  在如此大环境下读到这般纠结的创业指导时,中国的创业者们能想到什么呢?答案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拍封面并分享到社交媒体...... 当一张张多角度多滤镜处理的图书封面上传到朋友圈相册,当一句句精心雕琢的评语贴到微博微信,伴随着诸多创业者小圈子里不能言说的秘密,一个畅销书的神话就这样形成了。这个神话似乎没有多大危害,毕竟,创业者们都是聪明人,知道此“意思”与彼“意思”之间的细微差异。更何况在这个神话里,出版社赚到了银子、媒体赢得了点击率、读者加速了肾上腺激素的分泌……  我为什么喜欢《创业维艰》?  《创业维艰》的作者本·霍洛维茨,是硅谷最牛的创业者之一,也是最好的天使投资人之一,他从白手起家到IPO,再以16亿美金的高价成功出售公司,后来又成为一名成功的投资人。他亲身经历了创业的各个环节,见证了高潮与低谷,目睹了互联网的狂热与泡沫爆炸,他的经历无疑就是一部生动的教材。他让更多人看到了创业者背后不为人知的那些真实经历和心路历程。在他看来,创业就是一场“如何完成比难更难的事。” 就像书中写的那样:“在担任CEO的8年多时间里,只有3天是顺境,剩下的8年几乎全是举步维艰。”这本书几乎全景展现了霍洛维茨早年创业期间如何应付来自各方的压力和挑战。  在“伪创业者”之中,《从0到1》更受欢迎。当然,我们也不能称喜欢《从0到1》的创业者就是伪创业者,但显然,《创业维艰》更加切合创业路程中的焦头烂额。相比《从0到1》来说,《创业维艰》在成熟创业者之间的受欢迎程度要高得多。  在Zealer最近一期视频中,王自如对话刘作虎,两人最大的共识便是,“更喜欢《从0到1》还是《创业维艰》”。王自如和刘作虎不约而同地表示,更喜欢《创业维艰》。  刘作虎直截了当地说:“我从来不推荐大家去看《从0到1》这本书,应该去看《创业维艰》,《从0到1》只会让人每天想着抓机会,我看了一半就放下了,只有《创业维艰》才会让人感同身受。”刘作虎还分享了一次创客活动时的所见所闻,一位创业者兴奋地讲着自己的项目,并且高喊着要一夜致富,这种事情让他“超无语”,所以他再也不参加此类活动。刘作虎还表示,他很反感“风口”这个词,这种投机主义心态让年轻人变得很浮躁,会把人带到坑里去。所以,创业者还是要踏实,要沉下心来做产品。王自如面对刘作虎对《创业维艰》的推崇,则表示称他《从0到1》看了三章便把书关上,而却给所有核心员工都发了一本《创业维艰》。  《从0到1》还是《创业维艰》?  如果要笔者来选择,到底是更推崇《创业维艰》还是《从0到1》,笔者依旧会选择《创业维艰》。创业不是《从0到1》的光鲜亮丽,更多的还是《创业维艰》的焦头烂额。  如果要追问“创业维艰”这四个字出自何处,我们最早可以在唐代吴兢的《贞观政要》里看到——唐太宗李世民当皇帝后,问大臣创业与守业哪个更难,曾跟随唐太宗征战杀伐、出生入死的房玄龄,认为“见创业之难”,而与唐太宗一起治国安天下的魏征则认为“见守成之不为易”。唐太宗总结“创业维艰,守成不易”。从开始创业到最后成功IPO,李世民无疑是个成功的创业者,深知创业和守成均不易。  《创业维艰》可以说是CEO的指导手册,里面有一系列创业遇到的关键问题的指导。《从0到1》读了之后,给人的感觉可能更接近《世界是平的》之类的书籍,轻松易读,观点明确,要垄断,不要竞争。然而,在激烈的市场中,竞争是永恒的,垄断者往往会被新的野蛮创业者“跨界打劫”,从而面临新的《创业维艰》。  创业者永远没法消除焦虑和心理上的折磨。常人选择安逸和舒适,但他们从一开始,选择了这条难走的路,注定就是生活在一个反复痛苦和重复打击的环境中,他们永远是焦头烂额。
  • 从差点死掉到营收过2亿,他终于摸到了素质教育创业的门道

    热点聚焦 2016-05-25
    互联网+深度变革各行各业的当下,儿童在线教育市场不断升温。其中,艺术教育O2O模式更是以传统数字教育难以企及的速度改变着教育市场的格局。由星空琴行全面升级为素质教育开放平台的“星空创联”便是其中之一。网络创业培训研究中心不过,从最初的差点死掉到现在的营收超过2亿,周楷程终于摸到了素质教育创业的门道。误打误撞开琴行初次见到星空创联创始人周楷程是在他的办公室,一身深色休闲装,简单而干练。但说话语速极快的周楷程似乎很难让人把他和教育联系起来。他曾在阿里负责B2B业务,6年间折腾了8个城市,逐渐看到了天花板。“如果继续工作还不如在阿里,毕竟层级和职级都在那里,想有更大的超越也不太可能。”思来想去,周楷程决定来北京创业。时值2012年初,一向敢想敢干的周楷程拉着阿里的其他5位老战友开始盘算创业之路。他们想做一家上市公司,但做钢琴项目完全出于偶然,当时创始团队中于铮的夫人是做琴行的。在周楷程看来,艺术培训领域,钢琴教育是最强的刚需,高客单价、高毛利,虽然不存在巨大的爆发量,但每年2000多万孩子在学却是不争的事实。而亿卓传统的钢琴教育缺少品牌服务和连锁机构,基本都是各自为战,区域代理的限制导致琴行只能在当地发展,难以建立统一的客户服务标准。此外,学习钢琴是一种线下体验,相对窄众且学习周期长,京东、天猫等巨头也不会切入,这让周楷程一行人看到了机会。2012年6月,在6位阿里老将的带动下,钢琴教学品牌星空琴行正式成立。三年三次抉择星空琴行最初的模型是做一个平台,在周楷程看来,很多开琴行的很懂钢琴,却不懂运营。中国有5万多个琴行,有几千个跟星空琴行合作,一两千个每个月从星空琴行拿一台琴,这件事就干成了。2012年拿到王啸天使投资的周楷程,开始通过天猫、美团等电商渠道给传统琴行导用户。但实际情况却并没有如周楷程所想。“我们对厂家没有话语权,琴行对老师没有控制权,买什么琴是由老师决定的,招哪个学生也是由老师决定的。所以我们项目的第一个模型是失败的。”周楷程说。此后,星空琴行开了两家体验店,当时天使投资基本花得差不多了,公司的运营全靠门店销售来维持。也是在这时候,周楷程迎来了新的问题:要不要做一对一上门。当时家长要孩子在店里学才交学费,店长也支持先收钱让公司活下来,但周楷程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做上门服务。“在店教学,公司就变成了传统教育机构,会把现有的商业模式拖毁。”周楷程十分决绝。确定了上门的发展方向之后,公司正式从平台模式转向了创新性琴行。星空琴行培训的对象分为成人和儿童。对于成人教学,星空琴行开发了一套自主约课体系,大家可以按各自的时间上课,儿童则是一对一上门,这样不仅解决了坪效限制问题,房租可以让利于老师,家长和孩子也不用在把时间浪费在路上。对于这一不同的教学模式,周楷程表示,成人素质教育的核心是社交化,会组织大量的活动大家玩起来;儿童始终是教学的问题,钢琴是需要每天练的,家里必须有琴,也就具备了上门教学的基础。目前,星空创联80%营收来自儿童,20%来自成年人。2015年伊始,星空琴行由连锁琴行转为O2O素质教育移动平台,课程体系也从钢琴培训拓展到舞蹈、国画等更多素质教育课程。在周楷程看来,当时琴行已经步入正轨,随着惯性的发展,成为市场第一已经没有悬念了,成立新的素质教育平台是自然而然的结果。这次抉择并不是转型,而是顺其自然的。周楷程的第三次抉择发生在 2015年9月,当时刚刚拿到C轮2000万美元融资的星空琴行正式上线了“蓝姐姐”平台,并开放独立运营。星空琴行从素质教育自营平台成为素质教育的开放平台。“蓝姐姐平台建立的初衷是基于星空琴行互联网+的需求,希望进一步优化课程预约、会员系统、教师派单和精品课程展示等。”周楷程说到,但是在做这件事期间周楷程发现,向第三方开放是一个自然存在的需求。目前,蓝姐姐平台集课程体验、平台预约、课程管理、商城精选、会员活动等于一身,平台上线之初就吸引了众多一线知名品牌如乐高,优贝乐等的入驻。对于这几次转变,如今已经在做天使投资的周楷程坦言,很多项目都要经过无数次转折或升级,关键是团队能不能转型,能不能坚持下去,只要那个圈子你能去改变它,就不要纠结。创业没有过不去的坎三年间,星空琴行完成了三轮融资,并在2015年9月正式升级为星空创联。目前星空创联旗下主要业务分为六艺星空、千艺千学、蓝姐姐三个独立板块。六艺星空由创始团队中的核心人员主导钢琴相关业务,目前覆盖一二线共计21个城市,50多家门店 。千艺千学主要自营舞蹈、绘画等钢琴之外的其他艺术培训。2015年9月上线的蓝姐姐则是泛人群的兴趣教育开放平台。在提到创业的艰难之处时,周楷程犹豫了很久,最终并没有给出答案。“以前租的办公地点三天断水两天断电,没有供应商,没有商场愿意让品牌进,但是现在来看,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困难,真的过不去就倒下了。”星空创联已经站稳脚跟,但是未来素质教育市场如何演化,仍然值得观察。周楷程解释到:做电商可以扶持商家打爆款产品,但素质教育不能打爆款,只能是一个稳步上升的过程;第二,素质教育是以人来驱动的,很难建立一对一的标准,行业的发展相对受限;第三,目前很多如疯狂老师、轻轻家教等都是从相对标准的K12教育切入的,但这种搭一个平台撮合两端的方式,信任度相对较低。这个市场需要更多的创新模式推动才能产生大的变革。星空琴行即是K12教育之外的另一种创新模式,其主要基于全国的线下门店,联动所有的商家。目前,星空琴行在全国有60~70家门店,但门店只销售钢琴,包括老师调度等都可以在系统内完成集中控制。周楷程透露,目前星空创联的营收超过2亿元。其中,六艺星空主要依靠培训分成和钢琴销售盈利,蓝姐姐则是以广告费、服务费等增值服务为主。2016年,星空创联将实现三条线独立发展。“星空创联的基本思路是用星空琴行把一二线城市占掉,然后其他团队用加盟加批发的形式占领三四线的城市。同时,六艺星空明年争取突破10个亿流水,先在2017年上市,千艺千学目标在一个亿流水左右,蓝姐姐刚刚起步,希望明年实现20万付费会员,一个亿流水。”周楷程说。